萧倚鹤后来钻进薛玄微怀里,让他轻轻地抱着,两手揽在后腰上,很快神思困倦。
待门外道仆小声呼唤说沐浴热水准备好了时,薛玄微低头看了看,只见到一小簇掩在碎发底下平平软软的羽睫。
他不想将人松开,于是沐浴也省了,就将他抱着上了床。然后悄悄掐起一个清洁术,将他打理得清清爽爽,只是术诀游-走到贴着衣内某处的地方,一只小巧的香囊突然掉了出来。
薛玄微想起当日在白云仙乡的天河密室里,他也曾偷偷把一个掌心大的香囊收起来,很珍惜的模样,只是当时两人干柴烈火,没来得及过问,后来也就忘了。
他望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香囊,忖度再三,将它勾了起来。
……
这一-夜萧倚鹤睡得也很香,许是终于把掖在心里的话倒出来了,第二日醒来时神清气爽,他整个人被薛玄微紧紧搂着,半边肩头并手臂都被他当做了枕头,压了一-夜。
薛玄微还没醒,萧倚鹤支起脑袋,笑眯眯地欣赏他的睡颜,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脖子酸,又换了个姿势,无聊地拨弄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头发。
他正一缕一缕地给薛宗主辫小辫子,忽地听见头顶沉沉地一声呼吸,接着道:“这么喜欢我的头发?”
萧倚鹤一抬头,正对上一双浓墨般的眼,他把扎得很丑的一截小辫子随手塞进薛玄微领口,做贼心虚地拿被角掩上:“醒啦?什么头发,不知道啊。”
薛玄微好笑地看了他一会,抬手从他衣襟里又一次扯出那枚香囊:“这个你也不知道?”
“……”萧倚鹤一巴掌按住,睁大眼睛,“你偷看过了?”
“不是故意的,我捡起的时候系带松了,我不小心看见了一眼。”薛玄微一动,嘴唇几乎与他相贴,眉峰微挑,“没有看清,师兄能不能亲口告诉我,里面装了什么?”
萧倚鹤想往后躲,无奈后颈被他掌心拢住,哪儿都去不了。
这哪是没看清,分明是欺负人。
他一横心,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,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,也不差这一个了,于是厚着脸皮把香囊扯开,烫着脸说:“你,你自己看。”
里面啪嗒掉出来一张小纸条,和两绺红丝绸结起的头发。
红丝绸打成了一个同心结的模样,纸边卷起,露出半句“结发为夫妻”,应当是他剃发做僧时捡的,原来那时候他就偷偷藏起这个秘密了。
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
薛玄微忍着笑意,却说:“看不懂,师兄给我讲讲。”
萧倚鹤恼羞成怒,把那张小纸条拍他脸上,挣开束缚跳下床去,光着脚去捡鞋袜:“看不懂就算了!我找别人看去!”
“不许去。”薛玄微自然不能叫他去找别人,将他拦腰抱了回来,摁在怀中亲了一下,“这是师兄写给我的,师兄……”
他如今是越来越腻人了,当着外人的面还能维持高冷自持的宗主人设,一旦关起门来,天天师兄长师兄短,萧倚鹤被他叫得耳根生热,偏头在他下唇用力咬了一下。
两人胡闹了一会,才双双起床收拾。
萧倚鹤在薛玄微的注视下,把香囊放回了衣襟内,最靠近心脏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