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竞业协议和保密条款,该签的文件得签,该走的流程得走。杰西和罗纳德接受我的工作没有任何问题,既然SEC已经通过审核……”

    伊莱不想听这些,一伸手按住文件,对汪悬光轻轻摇了摇头,继而抬头望着盖文:“让我们单独谈谈。”

    盖文深深地x1了口气,起身理了理西装转身出门,望着汪悬光的那一眼充满了毒蛇般的Y狠。

    玻璃门自动关闭,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人。落地窗外的走廊上没有人影经过,桌上座钟的时针滴答,一声声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“家人?”良久,伊莱才苦涩地笑了笑,眼底露出清晰的难以置信,“Charlene?家人?”

    汪悬光的侧脸在天光中清峭冷淡,神sE没有丝毫变化。

    “难道不是只有你在黑市上买不到能配型的器官时,家人才是家人吗?”

    伊莱那双冰蓝sE的眼睛,久久凝望着汪悬光,想要从她的眼中探寻到什么:

    “所以真正的理由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分离才是常态,”汪悬光站起身,“剩下的路,你要自己走了,祝你好运——”

    说完她转身出门,那道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,消失在走廊尽头,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办公室空荡安静,伊莱靠着椅背,目光移到墙上裱起来的半张电影票根,棕红sE眉笔歪歪斜斜地写着:

    ——【Charlene·Wang和伊莱·罗伊合伙创业,互相成就,五五分成,风险均摊】

    汪悬光为人孤僻冷淡,没有需要告别的朋友,与研发团队简单交接完工作,又见了律师与财务顾问,签了一大堆文件。

    回国那天早上,她一觉睡到中午,在湾区大平层的露台上,就着咖啡吃了杯草,望着远处反S着白光的高楼屋顶,与更遥远之处的蔚蓝海岸,望了许久。

    然后开始收拾行李。

    只装了常用的电子设备,贴身衣物和离不开的枕头,最后连一个登机箱都没塞满,好像只是一次两三天的出差。

    回到北京后,汪悬光被秦销晾了三天。

    来机场接她的是汪盏的经纪人,董秘秘——在医院里被秦销吓得半Si的那位。

    金主要汪悬光代替“小夜莺”,她便如金住所愿,乖乖地住进卧室,穿起了汪盏的衣裳。

    第三天夜里九点,汪悬光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在国内电话号码,只有两个人知道:一个是帮她办理电话卡的董秘秘,另一个则是她的金主。

    秦销要她现在陪他去参加一个派对,半小时后车在门口接她,又特别嘱咐她:

    “小夜莺有一件宝蓝sE的高开叉吊带裙,我很喜欢。漂亮,也方便。”

    汪悬光听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