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恬坐在一处凉亭中，吐得天昏地暗，而后无力地靠着亭柱坐在，看着亭外的湖水，出了神。
她本以为她会哭，会难过，不过说出那句话后，她其实出奇的平静。
她还能过继续笑着，帮着霍云声去应和那些恭喜的朝臣，对她或是可怜，或是嘲笑，她都一一接下，冷静得惊人。
月明星稀，柔和的月光打在湖水上，波光粼粼，一些带着萤火的小虫悄悄在暗处飞出绕着这花丛翩翩起舞。
岁月静好，身后的大殿歌舞升平，其乐融融。
但是沈恬只觉得心中荒芜，微风吹过，只卷起一片尘土，没有回响。
她合上眼，思绪万千。
“这就是你想要的吗，沈恬。”一道清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，“为什么要答应这件事？”
沈恬靠在柱子上，没有回头。
她喝醉出来透透气，他的丈夫正在搂着他的新欢，自然不会来寻她，现在会关心他的人，只有她的兄长了。
“哥哥....”她轻声唤到，声音嘶哑不已，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。
亭外的人怔了怔，拳头缓缓握紧，但是没有上前，依旧站在远处冷声问道：“沈恬，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吗？你不要你的亲人，不要你的身份，不要你的尊严，如今得到的这些，就是你想要的是吗？”
“因为他爱李柔。”沈恬轻声道。
她想起之前听过的一出戏，里面唱到：爱是成全。
她爱霍云声，不想让他委屈，所以就答应了。
她想起三个月前，霍云声突然回京了一趟，她惊喜不已，两人抵夜缠绵，霍云声当时抱着她，是很认真的一字一句道：“沈恬，等战乱平定后，我们就能好好过日子了。”
嫁给了霍云声四年了，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，以为是自己真的打动了霍云声，喜极而泣。
她当年逼着霍云声娶她，虽然霍云声没说，但是沈恬知道霍云声是怨她的。
“沈小姐出身高贵，还是莫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。”
她不管，她从小想要的都一定要得到，她就这么奋不顾身的嫁了过去。
成婚那日，沈恬以为霍云声会气，说不定会赶她出去。但是霍云声只是平静地看了她许久，拿着交杯酒，等两人饮下后，才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条项链，放到她手里。
男子掌心温热，手指修长有力，能将她的手完整的包裹着，放在她掌心的狼牙还带着男子的余温，在烛火中透着一丝锐利。
她不解地看向霍云声，对方垂眸看着她，神色清明。
“这是我父亲在我成年时送我的礼物，今日我将它赠予你。这婚成了，你不要多想。”
那一夜是沈恬第一次和霍云声靠的如此之近，